诗与花的纪念:关于澳新军团日的历史沿革及文化解读

诗与花的纪念:关于澳新军团日的历史沿革及文化解读
澳新军团日是为了纪念澳大利亚和新西兰联军于1915年在加利波利展开的首次大规模军事行动。 Photo: RNZ / Angus Dreaver

每年的4月25日,身处世界各地的新西兰人都会纪念澳新军团日(ANZAC Day)。这一天是为了纪念澳大利亚和新西兰联军于1915年在加利波利(Gallipoli )展开的首次大规模军事行动的日子。

从”黎明仪式”(dawn services)到各地新西兰皇家退伍军人协会(Royal New Zealand Returned and Service’s Association’s,RSA)的游行和纪念活动,全国各地的人们会聚在一起来反思战争的残酷,缅怀逝去的人,向退伍老兵表达敬意。不过,澳新军团日是怎么来的?

这个纪念日为什么叫”澳新军团日”?

“ANZAC” 的含义是澳大利亚及新西兰联军(Australian and New Zealand Army Corps),所以ANZAC Day也被称作”澳新军团日”,以纪念那些在加利波利战役中并肩作战的士兵们。

加利波利,1915年,士兵们士兵们从船上放下战马。 Photo: Supplied / Alexander Turnbull Library

加利波利发生了什么?

加利波利是位于今天土耳其境内的一处狭长半岛,1915年,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军方于黎明时分在该半岛发起登陆战,意在从奥斯曼帝国(土耳其)手中夺取加利波利。不过,联军遭到了猛烈反击。战斗总共持续了8个月,盟军才从半岛撤离。

在整个加利波利战役期间,总计超13万人阵亡,包括2779名新西兰士兵和超过8700名澳大利亚士兵。更多的士兵负伤且处境艰难。

Dawn service at the ANZAC Commemorative Site in Gallipoli. 2018 marks the centenerary of New Zealanders returning to Gallipoli to pay their respects to their fallen for the first time.
2018年澳新军团日,在加利波利纪念现场的黎明仪式上。 Photo: NZDF

为什么澳新军团日值得纪念?

虽然夺取加利波利半岛并向君士坦丁堡(今伊斯坦布尔)挺进的目标并没有达成,但澳新军团日缅怀和纪念参战士兵们的勇气和无畏,这被视为表达悲伤与祈愿和平的日子,而不是美化战争。

New Zealand and Australian soldiers landing at Anzac Cove
历史图片:新西兰和澳洲士兵在加利波利半岛的Anzac Cove登陆。 Photo: Supplied / Alexander Turnbull Library

我们对澳新军团日的纪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首次澳新军团日的纪念是在1916年4月25日,当时被定为半天假期。人群聚集在一起参加当地的纪念活动,全国各地都竖起了纪念旗杆。在当天,各类赛事活动被推迟,电影院则一直停业到傍晚。

1920年,这一天被正式确认为公共假期,以 “纪念新西兰军队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的行动,以及缅怀那些为大英帝国献出生命的人们”。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这个纪念日的含义也被扩展,以缅怀新西兰在二战、一战以及第二次布尔战争(Boer War,1899-1902年)中服役的男性和女性军人们。从那时起,澳新军团日开始纪念”那些为新西兰及大英帝国或英联邦成员国献出生命的人们”。

Anthony Wareham–惠灵顿、西海岸及Taranaki第五营前指挥官–在2015年惠灵顿的澳新军团日纪念仪式上。 Photo: RNZ / Alexander Robertson

澳新军团日当天有哪些纪念活动?

澳新军团日仪式有着丰富的传统和仪式,通常分为两部分:黎明仪式和纪念游行。

通常,黎明仪式(dawn service)首先会在本地战争纪念碑现场举行退伍老兵游行,随后的仪式由退伍老兵和现役军人主持,社区各界人士加入到祈愿队伍、唱诗班以及一分钟默哀的队伍中。整个纪念活动以唱国歌结束。

在当天晚些时候,退伍老兵和社区团体,包括现役军方、预备役和Red Cross成员将佩戴勋章,打着横幅游行到当地的战争纪念馆。这项仪式是一种更公开和民间的纪念活动,人们可以在这里送上鲜花并表达敬意。

An Anzac Day dawn service took place at Memorial Park in Hamilton.
短语”Lest we forget” 这句话先于加利波利战役18年就出现了。 Photo: RNZ / Andrew McRae

为什么我们在澳新军团日当天说”Lest we forget”(永志不忘)?

我们虽然把这个短语与澳新军团日联系在一起,但它比加里波利战役早了18年。”Lest we forget”(永志不忘)这句话是诗人Rudyard Kipling在1897年的诗作【Recessional】(衰退)中的其中一句。顺便一提:这句话与纪念战争中的阵亡者无关。在一战结束后,它与澳新军团日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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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吃的”澳新军团饼干”与一战期间士兵们实际吃的完全不同。 Photo: Flickr

“澳新军团饼干”的由来是什么?

与百露华蛋糕(pavlova cake)类似,这些战时口粮的起源究竟是澳大利亚还是新西兰存在不同说法。传闻中的说法是这种饼干的成分包含燕麦、糖、面粉、黄油以及golden syrup(一种糖浆),通常由女性在家中制作并送到加利波利前线的澳新军团士兵手中。不过历史学家对这一说法提出了质疑。当时的士兵更可能是吃一种方形的 “压缩饼干”,并且这种口粮硬到可以硌断牙齿

关于“澳新军团饼干”最早的配料记载出现在一本1919年的社区食谱当中。

Anzac Day 2023 commemorations in Wellington.
People lay poppies at the conclusion of the dawn service.
2023年澳新军团日在惠灵顿的纪念活动中,参加纪念活动的人们摆放罂粟花(poppies)。 Photo: RNZ / Angus Dreaver

为什么人们会在澳新军团日当天广泛使用红罂粟?

这种花已经成为世界各地纪念战争的一种象征。在新西兰,它和澳新军团日联系在一起。这种花的另一个名字叫”Flanders poppy”(Flanders罂粟),因为它是法国北部饱受战争蹂躏的 Flanders 的泥泞土地中最早生长出来的植物之一。罂粟花的含义最早是出自诗作【In Flanders Fields】(在佛兰德斯战场),作者是加拿大军医、诗人John McCrae中校,它现已成为对那些无名士兵的致敬的致辞。

今年也是新西兰皇家退伍军人协会”红罂粟募捐”(Poppy Appeal)活动的第102年。该组织成立于1916年,旨在为军人及其家属提供支持,在澳新军团日的纪念活动期间,RSA在街头巷尾的活动中售出了一百万朵红罂粟。

* 本文首发于RNZ中文,根据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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